咩咩子

只搞乙女,爱好黑泥+夹心/all向,十级骨科爱好者

[蓝锁乙女]异变·上

/榾科凪&玲王夹心/

●恶趣味,里番女主体质设定

●含乙夜影汰单人if线

●正文1.7w,if线6k

  

「我的身体正在历经一场前所未有的异变、灵魂也是」

  

*

  

  

你的身|体正在异变——当你终于后知后觉发觉了这个事实时,一切已经无可挽回了。

  

太阳依旧照常升起,什么都没有变化……只有你的身体在悄然发生变化。

  

你觉得自己的理智在一点点的被摧毁、崩塌。你无法接受这种异于常人的变化发生在你身上,就连精神也日渐衰弱。父母率先发现了你的不对劲,你却难以启齿身体上的异变,借口说只是最近学习压力大。

  

很遗憾,你的借口骗不了你的父母,毕竟你们家的人从来就没在学习上多费心过,你也一样。

  

你的成绩不差,甚至只要临时抱下佛脚还能取得不错的名次,同你的哥哥一样。他平日里从没注重过学习,考前临时努力了两周却直接考去了偏差值超高的白宝高中。

  

“我也想去哥哥的高中。”

  

于是你又随口找了个理由来敷衍父母,这下他们终于相信了,毕竟白宝高中对你来说确实是需要努力一把的。但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弥补,你为了圆谎,无奈地在升学第一志愿上填了白宝高中。

  

但你并不想去东京,你的哥哥凪诚士郎也在白宝,若是你考上了父母一定会要求你与他同住。可你的身体正在异变,你不想任何人知道,你只想跑的远远的、像哥哥一样远离家人,一个人独居。

  

所以你除了白宝高中以外,其余全部填的是北海道、青森、京都等远离家的地区,你仔细查阅了白宝历年来的分数线,确保自己能“遗憾地差一点考上”。

  

可是天不遂人愿,你绝望地收到了白宝高中的录取通知书——以倒数几名擦边考上了。父母为你庆贺,喜笑颜开地把你送上了去往东京的列车,还告诉哥哥一定要去车站接你。

  

你眼前一黑。

  

你试图说出自己想一个人独居的请求,父母不出所料的驳回了。

  

无奈之下,你只能怀着沉重的心情踏上了前往东京的列车,窗外秀美的景色呼啸而过,你却一阵头晕目眩。等下了车站在人来人往的车站口,你只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,不禁害怕地退后一步,却不知跌进了谁的怀里。

  

熟悉的味道绕上鼻尖,你瞬间就知道这是谁了——将近有一年没见的哥哥、凪诚士郎。

  

“午安。”

  

他个子高,明明只是伸手扶住站立不稳的你,却像是直接从背后抱住了你一般。懒洋洋地声音在耳畔响起,带着温热的吐|息喷洒在你耳背:“要一起去吃晚餐吗?”

  

几乎是在贴近他躯体的一瞬间,你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,异变的身体诚实地诉说了最真实的反应,你近乎是可耻地瘫倒在他的怀里。身后的凪诚士郎一头雾水的接住了你,手臂环过你裸|露在外的前颈,不明所以地问:“怎么了?”

  

艳|色的潮|红瞬间泛上了你的脸颊,你下意识地大喘气起来,胸|口起起伏伏,几乎要站不住了,连忙抓住他抱着你的手臂,费劲全身力气才让自己不当场跌倒在地,但你的异常还是引起了路人的驻足。

  

身后的凪诚士郎没等到你的回答,疑惑地歪了歪头,额间留长的那一撮白发也扫过你的侧脸,痒痒的触感几乎令你当场就要跪倒在地。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摸你的额头:“啊……好烫。”

  

他问:“你生病了吗?”

  

你确实是生病了,很严重的病。没办法和任何人明说、难以启齿到你几乎想到它就会羞愤欲死的地步。

  

在身体发生异变之前,你不过是芸芸众生的最普通的一员,或许家庭的优秀基因让你无需为许多事情烦恼,但你距离什么「孤高的天才」还很遥远,你不过是个脑子比较聪明、长相尚可的普通女生罢了。  

你会为了今天吃什么明天穿什么而苦恼、也会喜欢一些或大众小众的东西。你应该考一个离家近的高中,继续在普通的人生中度过普通的青春——可你变成了一个可悲的怪物,于是那些「普通」就与你的人生通通无缘了。

  

现在,这可悲的异变竟连你的亲生哥哥都不放过。

  

你该怎么向他明说呢?说你变成了一头怪物?说你正逐渐丧失为人的理智、尊严,过去十多年人生中学到的道德规则也被你摒弃,你即将成为家族的败类?

  

你怎么说得出口呢?

  

身体和灵魂的双重煎熬令你几乎要当场哭出来,你抓着凪诚士郎的手臂倒在他怀里,他炙热的体温以一种最直观的方式传达到你的身体里,你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了。

  

“有、有点难受……哈啊…哈、哥哥”你的声音甚至不能用「有点奇怪」来形容了,但你现在不想管那么多,凪诚士郎的体温似乎要把你的脑子都烧坏了,你拼死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:“回……家……哈啊…我们、快点回家”

  

哪怕是怕麻烦如凪诚士郎,现在也察觉到不对劲了,他利索地握着你的肩膀将你整个人旋转过来。至此,你俩才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的相见,可你完全提不上力气仔细瞧他,只不过匆匆一眼就仰面倒进了他的胸|膛里,扑面而来男子高中生的气息几近将你淹没。皮肤与他的衣领厮|磨着,你混混沌沌又咬牙切齿地说:“回……回、去!”

  

“可是你好像走不了路了诶?”凪诚士郎略带苦恼的声音从你的头顶传来:“要我抱你回去吗?”

  

天呐,若是此刻你的脑子还存留一两分清醒,定要怀疑说出这话的究竟是不是你的亲生哥哥凪诚士郎了。毕竟他是个连咀嚼食物都觉得麻烦的「万年寝太郎」,他怎么会说出“要我抱你回去吗”这种话呢?

  

可他的话无疑是给你提供了当下最好的选择,你含含糊糊地应声,双手无比熟练地挽上他的脖颈。他倒是愣住了会儿,低头凝视你潮|红的脸颊和迷迷蒙蒙的双眼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  

“你有点奇怪。”

  

凪诚士郎小声嘀咕了句,你压根儿没听请他在说什么、也没有力气关注了。下一秒,他就将你拦腰公主抱起,一手揽着腰、一手从大|腿|下穿过,万幸你自从异变后就没穿过短裙了,不然此刻你定会颤栗起来。

  

“不算重……比想象的要轻点…你是不是瘦了?”他喃喃自语,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,旁若无人的抱着你穿过人流。他身上炙|热的体温几乎要将你吞没,你全然淹没在他的气息中,连自身的存在都无法感知到了。

  

为什么……更加严重了?

  

你的面颊贴在亲生兄长滚烫的胸|膛前,走动间的摇晃令你的唇不经意扫过他露在外的皮肤——他为什么总不肯好好穿衣服?!为什么偏要留两颗扣子不系上、这不是在为难此刻的你吗?!

  

脑袋晕晕乎乎的,你整个人的思绪似乎变成了泡泡,缓慢无比地升腾着,在名为「凪诚士郎」的阳光照耀下,染上了属于他的色彩。

  

哥哥……凪诚士郎………诚士郎……哥、哥……

  

好难受、好痛苦……一刻也忍受不了了,四肢飘飘然地飞向了远方、承载着你理智与思绪的人类之心也尽在这场异变中委散于尘。

  

……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呢?你做错了什么呢?你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、再平凡不过的预备女子高中生而已啊?就像是里番里充满了恶趣味的女主角设定一般……你并不想成为这种主角,可你无声的抗议被淹没在异变之中。

  

“求你了……哥哥……求、求你了…快一点…”

  

你极力压抑的异样情绪一点点蚕食着你的心灵,你意识到已经没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下去了——异变已然进化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严酷程度,彻底地、永永远远地刻入到你的灵魂里。对你而言,不亚于是拿火块在额前烫下名为“羞耻”的烙印。

  

于是你只能卑微地祈求你的兄长,让他跑快一些、再快一些……至少不要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变成怪物。

  

你浸在兄长凪诚士郎的胸|前,堪称耻辱地哭出了声。

  

“快一点……我想…回、家…”

  

凪诚士郎停了下来。

  

你陡然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服,整颗心全然悬了起来,感知到他的目光正从你的脸上扫过——从眉毛到眼睛鼻子嘴唇再到紧绷着的脖颈……他不解地皱了皱眉,开口问你:“要不要去医院?”

  

不要、绝对不要!

  

你拼着最后的力气摇头,而他只是若有所思的垂眸看着你的脸,随后点头:“那好吧……抓紧了哦。”

  

“我带你回家。”

  

凪诚士郎话音落下的一瞬,呼啸而过的风猛然穿过你燥热的发丝间。你在他的怀里、穿过无数的人流,身体的异变仍孜孜不倦地折磨着你,但此刻你却感到无比安心。

  

——还是哥哥靠谱。

  

虽然平日里一副懒得要停止维持最低生命基本活动的样子,但实际上他各方面都堪称优异:无论是脑子还是身体素质……是靠谱的哥哥呢,你迷坠地穿梭在东京繁华的高楼大厦间,脑子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。

  

是可靠的哥哥——所以帮妹妹一些‘小忙’也是可以的吧?

  

只是很简单的、很微不足道的小事……你那堪称“天才”的兄长、一定可以做到吧?

  

你只是太需要一些“帮助”了……否则以现在的状况看,你根本没法完成正常的日常生活。你又没有什么男性友人,而哥哥算是你唯一“同龄”的亲密男性了……找上自己的哥哥帮忙也算合理吧?

  

所以……

  

你用力扣紧了他的肩膀,指尖发白,深陷在他的皮|肉里,想必会留下不浅的痕迹。然后你抬头望向他,忐忑开口——

  

“哥哥、帮帮我吧。”

  

  

*

  

  

“你真的好麻烦诶。”

  

凪诚士郎打着哈欠,倦倦地将你放在沙发上,有些不开心地开口:“把你送回来了,好累啊……跑了一路。”

  

你倒在布艺沙发上,艰难地大喘气着。但你那怕麻烦的哥哥却移开视线,不甚关心地抱怨着:“怎么连路都走不了了……要不还是回家让爸爸妈妈带你去医院吧?”

  

好吧、好吧。你知道他的——他就是这么个德行,看来刚才的体贴“要我抱你回去吗?”只是昙花一现罢了。

  

但他现在是你唯一的希望。

  

你的发丝铺展在白色的沙发上,些许黏贴在汗|津的皮肤上,整个身躯陷进沙发里——陌生的、是陌生的「家」,你还是第一次来凪诚士郎在东京这边的出租屋。

  

“哥哥……”你伸手去牵住他,异变早已吞噬了你那岌岌可危的道德感和理智,你艰难地从沙发上坐起来,拉着凪诚士郎的衣服,可怜巴巴仰头望着他:“我好难受、真的好难受,只有你能帮我了……帮帮我吧,哥哥…”

  

他只是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你,不解歪头:“什么啊……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院、嗯…很麻烦就是了,我也不想去。”他叹了口气:“好吧……要我帮什么?不过太麻烦的事,还是去医院好了。”

  

你拉着他的手腕,无力地扯了扯,他很听话地顺着你牵扯的力道坐在沙发上。你却抱着他的肩膀借力跨坐在他身上,脸埋在他的脖颈里,没有隔着任何衣物、赤|裸|裸的,唇|瓣也似乎扫过他的锁骨,轻飘飘的痒触感令他下意识耸了下肩。

  

“……干什么?”

  

你没有回答他,而是牵着他的手覆上你的胸|口,突如其来的柔|软|触|感使凪诚士郎的双眼猛然瞪大,他下意识要缩回去,你却紧紧抱住了他。

  

温|热的吐|息喷洒在他的耳垂上,你贴在他耳边,声音带着哭腔:“哥哥、我生病了……我的身|体变得好陌生…”

  

你向他诚实诉说你这些天来身体的变化:“我好痛苦,没办法去医院的。我真不知道该去找谁了……哥哥、你不帮我,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
  

凪诚士郎沉默的听完了你的哭诉,他凝视你的眼睛,一如既往的慢悠悠开口:“你这个症状……多久了?”

  

“大概是哥哥离开半年后吧。”你羞愧地低下头,视线却不自觉地被他裸露在外的喉结吸引住,无意识地吞咽口水,艰难开口:“一开始没有这么严重,我以为自己能控制住的。但是今天在车站和哥哥的身体相触……”

  

你说着说着,终于忍不住一口咬上他的喉结,他闷哼了声,不适地缩了缩脖子,但最终还是没有推开你。

  

唇|齿|吮|吸间,你含糊地向他解释和道歉:“唔…哥哥……啊、哈…对不起……对、不起…我对哥哥的身体、产生了……前所未有的、反应…对不起、哥哥…”

  

身体里发生的异变终于摧毁了你的一切,你正如一头饥饿的、毫无理智可言的野兽一般,匍匐在你兄长的身|体上啃食,从中汲取你赖以生存的养料。

  

“唔、唔啊……哈、哥哥…帮帮我,好不好?”

你难受的扯着自己的衣领,迷迷蒙蒙的意识使你没办法解开纽扣,此刻你又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要穿得这么严实。

  

凪诚士郎抬眼看着你眼神迷离地趴在他身上,他不知怎么想起小时候你总想要他背你回家——当然,凪诚士郎连自己都懒得走回去,怎么可能背你回去。他从来就称不上是个体贴的“好哥哥”,甚至于在父母出差只留兄妹俩在家时,反而是你照顾他更多些。

  

他和你的关系说不上特别亲近,准确来说,凪诚士郎和任何人的关系都懒得去维持,总维持在一种“差不多”的情况里,他实在是懒得去思考更多。

  

而现在,你压在他身上,全身烫得吓人,像块黏|糊糊的蜂蜜丝绒蛋糕,凪诚士郎不自觉地喉|结|滚动,呼吸也粗重了几分。

  

“哥哥……求你、帮我”

  

听着你如此卑微地恳求他,凪诚士郎叹了口气,伸出手利落的帮你解开衬衫的纽扣。

  

呼、呼呼…解开、活过来了……

  

和衣物一同褪下的、还有你的理智。

  

“事先说好,太麻烦的事、我不做哦。”

  

你面色|潮|红的趴在他的胸膛,长兄平稳有力的心跳声对你来说轰如雷鼓,你全然被他的身|体吸引住了,只是含含糊糊地应声:“嗯、嗯嗯……我来做就可以了…哥哥。”

  

初到东京的第一天、和离别一年有余的兄长相见的一个小时后,你趴|在他身上、褪|去彼此的衣物,赤|诚|相|见。

  

你被「异变」彻底摧毁了、连带着你的哥哥一起。

  

  

*

  

  

“……哥哥”

  

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间隙洒进来,你蒙蒙地睁开眼,朝日直直刺进你的瞳仁里,生理性的泪落下。

  

「异变」的身体终于平静下来——以一种最羞耻、最难堪的方式。

  

你几乎无法抬头直视凪诚士郎了,羞愧的捂住脸。理智此刻重回你的脑子里,后知后觉涌上来的是精神上的莫大煎熬和肉|体上的酸痛感。

  

“……对不起、对不起…”

  

你只能无能地重复着抱歉,痛苦的恨不得自己从未存在过这个世界上。

  

——为什么是你呢?为什么偏偏是你做出这样的事呢?

  

你羞愧难堪地呜咽着哭出了声,眼泪顺着指缝流下,凪诚士郎好奇地用食指去蘸取了些许泪水,然后放进嘴里尝了尝:“没什么咸味诶。”

  

他一脸淡然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——怎么可能?!

  

你近乎羞耻的颤抖起来,只能用床边不知何时散落的薄衬衫裹住单薄的身|躯,脸颊如火烧云一般滚烫沸热,牙齿也在不停地上下打着颤儿。

  

凪诚士郎坦然地拨开你捂着脸的手,难得认真地凝视你的眼睛:“你在害怕吗?”

  

他怎么能这么无所谓呢?你想不明白,脑子都要宕机,只能顺着他的问话思考,呆傻地点头。

  

“做都做了,再害怕这些也没用了吧?”说着,他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,懒洋洋地摆手:“我困了,一晚上没睡……困死啦。”

  

他轻飘飘地说出了令你窒息的恨不得当场去世的话语,然后一个翻身背对着你,你毫不怀疑他能立刻睡着。

  

但过了一会儿,你在一片死寂中反复煎熬中,伴着他平稳地似乎是睡着了的呼吸声,凪诚士郎慢吞吞的声音响起:“比起那个,还是担心一下会不会怀孕更好哦。”

  

一瞬间,你如坠冰窟。哪怕有再多的懊悔和羞愧都尽被抛之脑后,你慌乱地爬下床,胡乱套上衣服,大|腿|根难以忽视的肿|胀|感令你难受地扶着墙前行。

  

好痛、好难受……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痛苦令你近乎要哭出声,你不明白、为什么偏偏是你遇上这样违背人伦的事情呢?

  

……绝对不可以犯下更大的罪过了。

  

神啊、要是真的有神明的话,来救救你吧。

  

你跌倒在房间的门扶手前,维持着你作为人类去面对外面世界的勇气也消失殆尽——你甚至不敢打开门。

  

“不休息一会儿吗?”你顺着他的声音回头,凪诚士郎倦倦地歪着头,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,坐起来随手拎起床边的一件卫衣套上,嘴里小声地抱怨着:“不用这么着急,24小时内都足够了……算了、陪你一起去买吧。”

  

对、你不是一个人。

  

与你流着相同血液的哥哥会陪着你一起。

  

你小心翼翼地去牵他的手,借力从地上站起来,理了理凌乱的头发,因恐惧失声的语言能力重回声带,抿了抿唇:“谢谢你、哥哥…我们还是快点吧,我怕超过时限了。”

  

他淡淡嗯了声,声线没什么起伏,拉着你的手推开房门走出去。

  

你跟在他身后,终于多了些面对人世的勇气,亦步亦趋跟着他下了楼。

  

“小心点。”

  

你顶着酸|痛的四肢,走起路实在是种酷刑,一个趔趄就砸在凪诚士郎背上,他轻轻嘶了声,你瞬间就想起他背后的抓痕,脸一下子涨的通红。

  

凪诚士郎低头看着你的发旋,略微苦恼的声音响起:“你又走不了路了吗?”

  

“不、没有…”你连连摇头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:“不用!我自己就可以走!”

  

“那就好。”凪诚士郎点点头,牵着你走向便利店。你看着他「可靠」的背影,大大的松一口气,或许也正是他这幅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,也让你恐惧与羞耻的心灵也渐渐平息下来。

  

……也是,照他的话来说,做都做了,再怎么后悔也没有用了。目前更要紧的是另一件事。

  

你捂住肚子,无意识地楸紧了衣服,一想到那里可能有你根本无法承担的重量就恐惧地要颤抖起来。

  

绝对不可以、绝对不行。

  

你羞耻地低下头躲在哥哥身后,听着他和店员说要购买紧急避|孕|药,连头都不敢抬一下。

  

这一刻你似乎回到了小时候,那时候凪诚士郎也是这样站在你身前,帮你阻挡住来自同班男同学的恶意,尽管他那时什么也不用说,仅仅是凭着傲人的身高就能压迫的他人喘不过气来。

  

——和现在一样。

  

你脑子一片混沌,在无数纷乱嘈杂的背景音中,只有一个想法牢牢扎根在你心中。

  

你的哥哥、凪诚士郎,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可靠呢。

  

“还加上这个。”

  

凪诚士郎面无表情地从收银台旁边的货柜上抽出两盒避|孕|套,你只是余光瞥见就眼前一阵发黑。他顶着店员略带戏谑的目光拎起购物袋就走,你支支吾吾地跟在他身后想说些什么。

  

他偏过头凝视你的眼睛,展示般的提起透明的塑料袋,若无其事的指着那两盒东西说:“嗯……我觉得我们还需要这个,对吧?”

  

你脑子里又是一阵轰鸣,咽下苦涩带着血腥味的悔意,艰难地点了点头。

  

他这才满意地摸了摸你的头:“一次性买好方便些,走到便利店买太累了…而且、吃药也不太好哦。”

  

“之后就在网上买好了……好麻烦…”他又倦怠地打了个哈欠,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,径直牵着你回家了。

  

你绝望地发现,今天只是一个开始。

  

「异变」摧毁你的开始。

  

  

*

  

  

大致是在一周前发生的事。

  

在得到了来自兄长的「帮助」下,你终于可以暂时地缓解一直以来折磨着你的异变,像个正常人一样普通的上学生活。

  

或许是每天晚上总要面对凪诚士郎的脸、还有那副与你流着相同血液的躯|体,平日在学校的时候,你会尽量避免和他碰面。

  

你为异变的身体裹上正常的外皮,尽管到了晚上又会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,但在昭昭白日之下,你穿上校服、成为外人眼中的所属偏差值超高白宝高中的「女子高中生」。此刻,被异变所摧毁的一切像是重新回到了你身上。

  

而在这种时候,你并不想看见凪诚士郎的脸。

  

没错,尽管是你先祈求他的帮助、卑劣地将他拉入名为「背|德」的深渊,你也任性的企图逃避一切。

  

在你极力逃避一切与「凪诚士郎」相关的情况下,你仍不可避免地听闻了一些与他有关的消息。

  

他在遍地都是天之骄子的白宝依然算得上「突出」,倒是和他本人无关,一切关注都来源于那个御影集团的大少爷——御影玲王。

  

御影玲王,这个名字你在白宝听过很多遍。你新结交的友人也会满怀憧憬地提起他的名字,然后会顺便带上你兄长的名字……不太友好的那种。

  

“话说回来,凪,你们是一个姓诶,这个姓氏挺少见的,还挺巧的。”

  

一点都不巧,他正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哥哥,但你什么也没说,只是暖场的笑了笑然后低下头。

  

你知道凪诚士郎会和御影集团的大少爷扯上关系是因为足球,他曾告诉你要参加足球部的部活,会晚点回家。你对他加入足球部的惊讶程度不亚于看见太阳从西方升起……怎么形容呢,他从小就没有参加过任何正经的社团,而现在居然直接加入了一个要满场跑的运动社,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。

  

但要是说和那位大少爷扯上关系的话,一切都能理解了。毕竟听说这个所谓的「白宝高中足球部」都是他一手组建出来的,那么在他的手笔下,你那懒得出奇的哥哥一反常态也不是说不通。

  

因着你哥哥的缘故,你也不是很想遇见那位大少爷。但正如「异变」会发生在你身上一样,你实在是个倒霉到极点的人,什么不想要、什么便偏偏会降临在你身上。

  

只不过是路过足球社,你低着头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有凪诚士郎存在的场地,行色匆匆间,空中突如其来的「飞球」就那么不长眼地偏偏选中了你,“砰”地一声巨响与你后脑勺亲密接触,霎时间脑子里一阵轰鸣。

  

强大的冲力使你狼狈地扑在地,一瞬间不仅是后脑勺,膝盖和掌心处都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。

  

不知道过了多久,你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、混合着无数次个夜|晚里翻涌的气息,你因疼痛而生|理|性落下的眼泪又一次的沾染上他的衣襟。

  

一片嘈杂声中,有陌生的声音在向你道歉,凪诚士郎不为所动地抱起你,然后你听见有人对他说:“凪,去足球部的医生那边吧,比医务室更近点。”

  

“嗯。”凪诚士郎应声,抱着你朝足球部专供的医务室跑去。

  

你右耳贴在他胸|前,一时间周遭杂乱的脚步声和风流声都似乎和你隔了层厚重的壁障,只剩下凪诚士郎心跳的轰鸣声,隔着白宝高中的校服、穿越皮|肉和血|管的链接,你似乎窥见了他的心脏——鲜红的、炙热的。

  

肉|体上的疼痛和灵魂的异变在此刻产生了诡异的共鸣,你的视线开始模糊,呼吸渐渐变得困难起来。

  

……不对劲。

  

你几乎是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,但只能无力地看着他将你放置在医务室的床上。

  

那位传说中的御影少爷说:“凪,我会处理一些基本的伤势,我先在这儿看着她,你去找医生吧。”

  

然后你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哥哥离开,小小的医务室只剩你和御影玲王两个人。

  

别、别走……

  

你想要挽留他的声音堵在喉咙里,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。伴随着肉|体上的刺痛,从躯|体深|处翻涌而出的「异变」浪潮更令你痛苦,压抑不住的呻|吟声从你的喉间溢|出。

  

够了、够了。

  

但凡你还剩余一点气力,也要凭着全身的力气把御影玲王推出房间外。可你不能、你只能绝望地看着他模糊的脸凑近,扶起你的肩膀,似乎有温|热的吐|息洒在你脸上。

  

“你就是凪的妹妹吧?今天的事很抱歉,是足球部那群人学艺不精,我会让他们来赔礼道歉的……说起来,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凪这么着急的样子……”

  

他好奇地凝视你涣散的瞳孔,宛如紫曜石般璀璨的眸子几乎要占据你的全部视野——全然耀眼的紫色。

  

你感觉到他的手抚上你的额头,炙|热的温度几乎要令你疯掉:“奇怪……你的脸好红,生病了吗?只是被砸到也不会这样啊?”

  

……不要再靠近了。

  

医务室狭小的空间正在压缩、崩塌,掉落的空间碎片割破你的皮|肉,赤红的罪|恶之血染红了洁|白的床|单。失重感裹挟着躯|体极速向下坠落,你在一片黑暗中捕捉到一抹暗紫色的光芒。

  

不要再靠近我了。

  

“嗯?你说什么?”

  

御影玲王凑近聆听你的声音,试图从你像是梦呓般的话语中捕捉到你想要表达的信息。

  

他也察觉出友人妹妹的情况不对劲了,但是……

  

绝对不是这种「不对劲」吧?

  

当温|热|软|糯的唇贴上来的前一秒,御影玲王还想着万一凪的妹妹被砸出脑震荡怎么办、他身为足球部的部长是不是得担起责任照顾她……然后下一秒,她一把拉住他的领带,迫使他摔在她身上…亲在一起了?

  

御影玲王惊愕地瞪大了眼。

  

从小尽是接受着精英教育和绅士教育的大少爷,也见惯了谄媚虚伪的阿谀奉承,但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狼狈。他近乎是茫然地被推倒在床上,被刚见过几面的友人妹妹一个翻身骑|在|身|下。

  

你狠狠揪着他的领带,丝毫看不出刚刚那副气若悬丝的模样,但脸上依旧是一片可疑的潮|红、和雾光蒙蒙的眼瞳,然后撬开他的嘴唇,堪称粗鲁的、野蛮的吻|了上来。

  

只要御影玲王想,他可以随时推开你。但事情的发展实在太过惊愕,他只觉得荒谬,还带着股巨大的违和感。

  

于是在他震惊的这一会儿功夫,你已经全然掌握了主动权,御影玲王向来系得严谨的领带被你扯得歪歪扭扭,你握住他的手、十指紧扣,他甚至能感受得到你掌心因摔倒而擦出的伤痕、黏糊糊的。

  

……对了,他还没给她处理伤口呢?感觉还挺严重的,流血了吧?

  

被亲得喘不过气的御影玲王,思路拐了一百八十个弯,居然还能想起这个来。

  

咔哒——

  

医务室的门把手在此刻被拧开,饶是御影玲王也不由得额头冒出冷汗,他该怎么解释这幅场景呢?但还没等他推开压在身上的你,门又迅速地重重一声合上,他听见门外的凪诚士郎对医生说:“现在有点不方便,你先在外面等一下。”

  

他听着门外的凪诚士郎若无其事地支开医生,然后面色平静地推门进来,揪住他妹妹的后衣领扯开吻|得|难舍难分的两人,空气中只剩下一声黏|腻的‘啵~’回荡,御影玲王瞬间涨红了脸。

  

“凪……不是、我…她……”

  

他想开口向友人解释什么,但此刻说什么似乎都是苍白无力的。

  

被哥哥拎在手里的你茫然地转头看过去,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。一片朦胧的白炽灯光下,你鼻子动了动,嗅到了熟悉的味道,然后像只八爪鱼一般攀爬上兄长的身|体,毫无理智可言地啃|着他的脖颈。

  

他不适地偏过头,也并未把你从身上扯下来。御影玲王看得目瞪口呆,很显然,凪诚士郎早已习惯了这种行为,习惯到甚至可以偏头露出更多的肌|肤供妹妹‘享用’。

  

御影玲王觉得自己的精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,颤声道:“……凪?”

  

凪诚士郎像是这才发现医务室还有第三个人存在一样,他淡然地眨了眨眼,开口:“玲王,你先出去一下吧……大约半个小时,我尽量快点。”

  

……?

  

不是……这段话明显听起来就不对劲吧?!什么叫「半小时」和「我尽量快点」?!

  

“啊?…啊………哦、好?”

  

御影玲王已经很难维持住自己的表情了,但面对如此诡异的场面,凪诚士郎的淡定简直超出了某种境界,饶是御影玲王也不由得顺着他的话点头。

  

他机械地从医务室上的单人床下来,凪诚士郎便立马不客气的抱着他妹妹坐了上去,御影玲王呆愣地看着缠在凪身上的你,半天迈不开离开的脚步,直到凪诚士郎疑惑抬眼,大大的眼睛满是“你怎么还不走?”

  

他这才慢吞吞的抬步离开,近乎是沉重的合上医务室的门,脑子闪过无数讯息——最后停留在凪诚士郎对他说过的:“最近我妹妹来和我一起住了。”

  

“诶?凪还有妹妹吗?是亲妹妹吗?”

“嗯。”

  

不是……他没记错啊?他应该不会记错啊?!

  

御影玲王茫然又无措地靠在门背上,手无意识地覆上嘴唇的位置,温|热的触感似乎还残余着些许温度……是初吻。

  

按常理来说,现在他应该要么是愤怒、要么该脸红了,但此刻他的心情和上述一个都搭不上边。

  

任谁碰上这种情形都会感到迷茫不解吧?

  

他头抵在门上,双眼无神的望着走廊的天花板,又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掌心的黏|腻,才想起来根本就没给你处理伤口。

  

走廊外徘徊的医生看到御影玲王,连忙走过来。但门板后的房间又传来了断断续续的、某种难以言说的声音。御影玲王脸一僵,赶忙上前拦住医生:“不用过来……现在里面有人在…使用,不太方便。”

  

这短短的一句话却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,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种心情说出来的,疲惫地支走医生,御影玲王苦恼地蹲在走廊上。不断有令人浮想联翩、事实上也挺浮想联翩的声音钻入他的耳朵里,但实际上很“纯情”的御影大少爷这会儿子甚至连脸红都无法做到了。他想捂住耳朵,可手臂像是灌了铅似的,他怎么也没法抬起来。

  

他就这样听了‘全程’。

  

大约半小时后,凪诚士郎顶着脖子上掩盖不住的草|莓|印,若无其事地打开门,看见蹲在不远处的玲王,问道:“医生在哪里?现在来给她包扎一下吧。”

  

……他怎么能这么淡定啊?

  

御影玲王已经没有力气吐槽了,他无奈地捂着右脸,站起身、叹气:“我让他走了,应该没什么大问题,简单的包扎我来就行了,不用再去找医生。”

  

想也不用想现在里面是怎样糟糕的一副场景,去找医生来看那是分分钟露馅,御影玲王只能疲惫地表示还是自己上吧。他不想第二天关于足球部的惊天丑闻传遍整个白宝、然后在第三天演变成大型混乱伦理法治剧。

  

凪诚士郎无所谓点头:“哦,那好吧。”

  

然后挪了挪身子靠在门边,示意御影玲王快点去包扎。

  

御影玲王还真是要被凪诚士郎这近乎诡异的淡然折服了,他咽下无数混乱的思绪和吐槽,抬步进入狭小的医务室内。

  
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未消退的情|yu的味道,御影玲王不自觉红了脸,掩饰性的咳了两声。床上的少女可怜巴巴的捂着被|子望向他,眼睛雾蒙蒙的、明显是刚哭过。

  

看见御影玲王的脸,你吓了一跳,手不自觉地扣紧被子,目光立马求助性的投向门边的哥哥。

  

凪诚士郎快步越过玲王,坐在你床边。你像是找到救星一样,往他身后拼命躲、企图避开御影玲王的目光。

  

尽管刚才哥哥和你保证过“放心吧,玲王不会计较这个的……嗯、嗯,知道了,我会让他保密的。”但你仍下意识地感到恐惧。

  

你在学校里一直以来掩饰的秘密就这样轻易地破碎了,对方还是那个御影集团的大少爷……你竟无耻地对他作出这样的事情,实在没有颜面去面对他了。

  

他会暴露你的秘密吗?

  

一想到自己的「异变」要被赤|裸|裸|的拉到阳光下展示,你几乎要晕厥过去了。现在,你只能寄希望于御影大少爷和看在和哥哥交情不错的份上,不追究你的荒唐行为。

  

你艰难地向他道歉:“抱歉、御影前辈………我…真的不是故意的。”

  

御影玲王看向你涨红的侧脸——完全不一样了。同样是脸红,但此刻你因羞愧和难堪涨红的脸、与刚才御影玲王所见的那副模样是完全不同的。长长的睫羽下是盖不住的晶莹和恐惧……不是刚才那种迷幻的神情了。

  

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,若有所思的垂眸,掩下探究的目光,自动替你补全说辞:“没关系,我知道、是你被那一球撞的太厉害了……放心,我已经忘记了哦。”

  

他朝你颇为狡黠地眨了眨眼。

  

不愧是御影集团的大少爷,仅三言两语就打消了你的担忧和顾虑,你那颗一直高悬着的不安之心也落下了。这才略带好奇地从凪诚士郎背后探出头看他——正好与那双深紫色的瞳孔对上视线。

  

意识消弭的最后一刻,你看到的就是这般的色彩。

  

霎时间,你的脸又白了下去,只要一想到自己做过的事,几乎要呼吸不过来了……你完全无法面对御影玲王。

  

他却拉过你的手,陌生的温热触感使你下意识蜷缩起手来。御影玲王朝你露出个安抚的笑来,你又低下头慌慌张张地张开五指,他垂眸凝视你的掌心,拿着棉签仔细地抹着药膏。

  

是冰冰凉凉的触感。他力道很轻,你甚至都感受不到多少疼痛感。

  

“换只手吧。”

  

左手抹完药膏后,他抬起头对你笑着说。自医务室窗帘缝隙透过的暖光染上他的睫毛,穿过深紫的短眉,停留在优越的眉骨上。

  

你抿唇,听话地换右手递向他。

  

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,你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、掷地有声,一声比一声更响。凪诚士郎揽着你的肩膀,御影玲王握着你的手,一切都是如此平静祥和,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  

不……什么都发生了。

  

御影玲王手指按压上你的大|腿,一瞬间空气似乎从你的身边被抽离,你慌忙地表示自己来,他却指了指你涂满药膏的掌心,温和地朝你笑着:“还是我来吧?”

  

你瞬间失语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帮你褪去长袜——实在是太不幸了,白宝高中的女生校服是短裙,为了掩盖身上的「痕迹」,你只能选择套上长至大|腿的长|袜。所以现在御影玲王要给你|脱|掉长|袜,还得将手|探|进去裙|子|里|面|一点点……看上去实在不雅。

  

反正、是不会出现在这位御影集团的大少爷身上的事情。

  

你只能狼狈地偏过头,靠在你的兄长身上,才能从他身上汲取一些面对这样荒唐场景的勇气来。

  

凪诚士郎低头看向你的眼睛:“你要是觉得痛的话,可以抱着我哦?”

  

御影玲王头也不抬地出声制止:“凪,她手上涂着药。”

  

于是凪诚士郎想了一会儿,把手臂抬到你嘴边,有点不情愿地说:“……那你咬着我吧。”

  

……空气凝滞了一会儿。

  

“哥哥、我不是小孩子了……”

  

你摇头拒绝他的提议,转头对犹豫不决的御影玲王说:“御影前辈……没关系的、你|脱……你|脱吧。”

  

天知道说出那个字眼是用尽了你多少力气,你觉得自己的颜面全然和穿在腿上的长袜一般,被御影玲王捏在手上,轻飘飘地从皮|肤上剥离去了。经过膝盖处的时候,还连带着血|肉|模|糊的伤口,硬生生地撕裂开来。

  

你不禁嘶声,御影玲王一边说着抱歉,一边利索地|褪|去你的长袜,那张称得上是从少女漫走出的脸蛋对你弯了弯眉眼:“长痛不如短痛,我帮你快点处理好。”

  

你沉默点头。

  

悉悉索索的声音充斥在狭小的医务室,你们三个人维|持着堪称诡异的姿|势完成了这场迟来的「治疗」。你觉得自己的羞耻心与自尊心也在御影玲王面前碎成玻璃渣、荡然无存了。

  

“我帮你请过假了,等会儿我送你回家吧……嗯,凪也一起。”他说完才想起旁边还坐着的凪诚士郎,补上:“凪,今天你的训练就先到此为止吧。回去好好照顾……你妹妹。”

  

御影玲王凝视凪诚士郎的眼睛,而后者对这话里的意思置若罔闻,淡淡‘嗯’了声便移开眼。

  

他什么也没有解释。

  

好吧,这是那时的你完全没有想到的。

  

——你的兄长和你保证过御影玲王什么都不会说出去,于是你理所应当觉得他会摆平一切。

  

可是你从来就没有猜对过你哥哥那奇特的脑回路、一次也没有……从前没有、现在自然也没有。

  

他口口声声「玲王什么都不会说出去」、居然是依靠着所谓的——“心照不宣”。

  

  

*

  

  

“要去足球部等凪吗?”

  

与御影玲王为首的一批人擦肩而过,你抱着书包低头侧身让过,他却突然停下脚步拦在你身前,笑眯眯地弯下身子和你打招呼。

  

御影玲王周边围着的人也都停了下来,顺着他的话将视线投注在你身上。

  

一下子受到这么多关注,你额头冒出冷汗,抱着书包的指尖发白,强撑起笑容向他问好:“御影前辈好。”

  

他似乎是没看出来你的紧张,问你:“我们正要去足球部训练,你接下来有部活吗?没有的话、要去足球部等凪吗?”

  

一周前,你因意外进了足球部的医务室,那天之后你与他再无交集。你以为御影玲王真‘忘了’你的所作所为,然而现在他却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「发难」。

  

你脸色苍白,御影玲王的问话实际上根本没给你拒绝的余地。你干涩地吞咽口水,在‘异变’的折磨下,你变得害怕引人注目,而现在御影玲王将所有视线都集中在你身上……你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点头。

  

于是他笑着邀请你同行,你生硬且尬尴地站在他身边——最靠近中心的位置。一路走到足球场,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。

  

完蛋了……你绝望地想着。和校园大名人走在一起,对「大名人」本身不会有任何影响,但对你来说就惨了。

  

他甚至还侧过头好心问你:“重不重?我帮你拿吧?”

  

你捏紧了书包的肩带,苍白着脸摇头:“不、不用了,只有几本书,很轻的。”

  

他没有继续坚持下去,只是轻飘飘地扫过你飘忽不定的双眼,眼神一如既往的坦荡荡,只是嘴角勾起的弧度让你觉得有点心慌。

  

“错了。”到了足球部大门口,他突然拉住你的手腕制止你跟着大部队往里走,指了指另一个方向:“凪的准备室在那边,我们走吧。”

  

手腕上突如其来的温度吓了你一跳,你下意识想甩开他的手,但其他人的声音使你生生忍了下去。

  

“部长,我们先走了!”

“等会儿见部长!”

  

御影玲王的身子完全挡在你身前,你意识到他们并没有看见你被他抓着手腕,不想惹人注目,等这群人离开你的视线范围,你被他牵着走了几步才挣脱他的手:“御影前辈!”

  

你近乎是惊恐地后退,死死咬着下唇:“……抱歉,我、我不喜欢有人碰我…”

  

御影玲王没有说话,他垂眸凝视你慌张的神色,脸上也不再露出一贯的标准笑容,很平静的道歉:“是这样啊,对不起,是我唐突了……我不知道、原来你不喜欢身体接触呢。”

  

听出他话里的意思,你的脸又白了一度,下意识地转移话题:“哥哥呢?我、我是来找哥哥的,我们快去找他吧。”

  

「异变」不仅折磨着你的躯体,灵魂和精神也无法避免,你身上属于普通人的思维方式都开始逐渐退化,现如今连随口编造的借口都如此生硬。

  

“嗯,他应该在准备室那边,走吧。”

  

他没选择再‘为难’你,接下你的话题转身离开,你跟在他身后,提心吊胆地前往去准备室的路。

  

等到了一间明显超出学校社团规格的更衣室,你突然意识到不对劲。

  

……为什么凪诚士郎没和其他人一起呢?这应该是御影玲王的专属准备室吧?

  

门前,你忐忑地问,御影玲王不在乎回答:“凪可是足球部最强的「天才」,有点特殊待遇也是理所当然——”

  

他推开门,转头对你笑了:“哎呀……看来凪今天又逃训了。”

  

你还没有反应过来,踏入准备室的后一秒,“咔哒”一声,御影玲王已经合上了门。

  

“御影前辈……?”你恍然无措地抱紧了怀里的书包,不能理解现在的状况:“既然哥哥不在、那我就先回去了?”

  

他笑着摇了摇头,你的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:“不用叫敬称,叫我玲王就可以了。”

  

没有正面回答你的话,像是没听见一般,反手给准备室的门上了锁。

  

你后退一小步,和他拉开距离,又重复了一遍:“哥哥不在,那我就回去了……御影前辈?”

  

下一刻,他俯下身子,猛然低头凑近你的脸,几乎要鼻尖相触,温柔地替你将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:“叫我玲王就可以了。”

  

鼻尖萦绕着属于他的气息,你又开始两|腿|发|软了,结结巴巴地改口:“玲王君……?”

  

御影玲王笑了笑,凝视你的双眼:“你在害怕。”

  

……他想干什么?

  

你终于意识到气氛不对劲了:“抱歉……我不太会与人相处。”抿了抿唇,再次重复一遍:“我可以回去了吗……玲王君?”

  

他依然没有回答你的问话,反而伸出食指挑起你的下巴,迫使你抬头仰望他。

  

“你在害怕什么呢?”

  

他微微歪了歪头,似乎是不解:“你害怕我吗?还是说……害怕除了凪以外所有的人?”

  

你的心迅速坠了下去:“不、没有。”

  

他挑了挑眉,一副‘你在骗我’的神情:“没有?嗯……确实是吧、因为准确来说——你是害怕除凪以外的男性。”

  

“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,玲王君。”

  

看你一副打死不承认的样子,他有点没忍住,轻轻笑了起来,眉眼弯弯:“好吧、好吧,那不和我道歉吗?说起来,那还是我的初吻呢。”

  

他提起那件事了!

  

他不是说‘忘掉了’吗?!

  

你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,不敢置信地望向他,他略微有点抱歉的摆手:“虽然说过忘掉了之类的话,但是果然——”

  

“很突然的就被夺走了初吻……这种事情,有点没法忘记呢。”

  

整个身体都因恐惧和难堪而轻微的颤抖起来,连上下嘴唇都在嗡动,耳道里一阵轰鸣,你几乎要站不稳了。那时候躲在凪诚士郎身后而蒙混过去的过错再一次被提及,毫不留情地赤裸裸剥下你的外皮,彰示着你到底做了多么荒唐的一件事。

  

你只能苍白地向他道歉:“对不起……御影前辈…那不是我想的、我很抱歉。”

  

御影玲王嘴角含着笑,垂眸看着你惊慌失措的样子,有些漫不经心的摇头:“我说过,叫我玲王就好……其实比起那件事,我还有件更想了解清楚的事。”

  

随着御影玲王的嘴一张一合,吐露出了你最为恐惧的秘密、你的罪行被摆在白日昭昭之下:“虽然很冒昧,但我还是想问问——你和你哥哥、是什么关系?”

  

……!

  

你的呼吸随着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停止了。

  

——不要问我这个问题!

  

你无声地尖叫起来,狼狈后退,却被地毯绊倒摔在地上,手撑在身后,不停地向后移动试图离御影玲王更远一点。

  

离他远一点!

  

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、颤抖着,暗紫色的深渊从视线的暗角逐渐扩散,侵蚀你了的眼球和心灵,最可耻的秘密就这样被挖出来,你近乎要在耻辱的窒息感中死去。

  

深紫色的发丝落在你额间。是御影玲王,他蹲下身子,右膝盖插进你哆嗦不止的双腿之间,捧起你的脸,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你因恐惧而变得惨白的面孔。

  

“…就这么害怕我吗?”他有点不满的喃喃自语,很快又对着你重新扬起笑容:“看来我猜的没错?虽然相处时间不长,但你不像是这种人呢……是凪那小子在强|迫你吗?”

  

「这种人」?

  

「这种人」是哪种人呢?你已经无法思考他话里的潜意思了,惊恐的眼泪不断从眼眶里涌出,呜咽着发出正面临凌迟处死小兽般的哀鸣。

  

怎么可能是哥哥在强迫你呢?!

怎么可能啊?你几乎想自暴自弃的点头了——如果事实真是如此,你想必再痛苦也比现在好受点。你多希望事实如御影玲王所说啊,这样你就是个全然无辜的‘受害人’了,你可以将过错全部撇干净,你是无辜的、你是无罪的!

  

可事实不如此。

  

你才是那个为人不耻的「罪人」。

  

——你才是那个「怪物」!

  

“不要再说了!”

  

你捂着住耳朵,卑微地祈求他:“求求你……不要再说了……”

  

“都是我的错、都是我……”你哽咽着:“和哥哥没有关系,是我强迫哥哥。”

  

御影玲王挑了挑眉,示意你继续说下去。

  

你别开视线,试图寻找一丝喘息的机会,可是恐惧与耻辱的双重折磨压弯了你的咽管,极度恐慌之下,身体内部的「异变」竟又一次涌了上来。

  

“——是「异变」”你的呼吸越来越困难,视线变得模糊,大喘着气,不适地捂住胸口,全身颤抖起来:“我的身体、发生了异变。”

  

他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,双眼都闪烁着‘求知’的光芒:“什么样的异变?”

  

……难不成他想把你送进实验室吗?你模模糊糊地想到,被这个想法吓到,脑子里冒出一些血|腥|的解|剖场面,不禁打了个寒颤,哆哆嗦嗦地求饶:“别、不是什么变种……别把我送去实验室!”

  

御影玲王‘噗嗤’一声笑出来:“好,不送你去实验室,不过你得告诉我——到底是什么样的「异变」?”

  

他捧着你的脸,大拇指按在太阳穴,硬生生转回你的视线,一脸笑意地和你对视。

  

好耀眼……你被他那双深紫的瞳孔刺得睁不开眼,身|体又开始发|烫起来,意识也随着那不存在的‘颜面’逐渐溜走了。

  

“……我变成了一个怪物。”意识在朦胧间化成了烟烬,你终于在此刻捡回了名为「诚实」的美德:“无法满足身体的欲|望、就会被欲|望吞噬。”

  

你的眼神变得空洞,灵魂在热油锅里反复煎炸,缩成一团,喃喃自语:“我没有办法了、没有办法……只能找上哥哥。”

  

神呐,为什么要如此折磨你呢?

  

“不能找其他人吗?”御影玲王的声音还在继续,他似乎对你这堪称可耻的「异变」并无嘲讽和嫌恶之意,只是很单纯的好奇着:“和自己的哥哥……很奇怪诶。”

  

你呜咽着想捂住脸,他却一手抓住了你的两只手腕,温|热的体温透过皮|肤层传递到你的灵魂深处,你甚至能感受得到他五指指纹那一圈圈的螺旋,似乎要把你旋绕进去,找不到出口,然后永远永远地迷失在名为「御影玲王」的迷宫里。

  

全身的力气都像干涸的溪流一样哗啦啦晒干了,也提不上任何精神去反抗他,你觉得自己好像死刑前诉说遗言的犯人一般无力:“……除了哥哥,我不知道该找上谁。”

  

“我怎么样?”

  

…………?

  

诶……?

  

他刚才说什么?

  

你重新凝神抬眼看向他的脸,觉得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,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。

  

“你觉得我怎么样?我的初|体|验都还在哦……不对,初|吻被你夺走了。”他一如既往的笑着,说出的话却令你睁大了眼:“你可以找我「帮忙」哦。”

  

“再怎么说,也比找上凪要强些吧?”

  

——神明,好像来拯救你了?

  

  

*

  

  

“我对你「异变」的身|体——很感兴趣。”

  

  

御影玲王认真地俯视着你,紫水晶般的瞳孔中倒印着你因惊愕而睁大的双眼,你怀疑异变终于把你的脑子整出了毛病,呆呆地仰头看着他凑得越来越近,两手撑在你身后的地板上,全然将你笼罩在他的怀抱之中。

  

喉咙似乎被堵住了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  

他看着你惊愕的模样,轻轻笑起来,一手温柔地包裹住你的后脑勺,另一手抚上你的脸:“考虑下我说的这个提议,我想这对你也没有什么坏处,不是吗?”

  

……好奇怪,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呢?

  

思绪都凝滞了,信息量过载大脑实在难以运转,你茫然又不解地眨了眨眼:“什么意思?”

  

他唇边缀着笑,俯身至你耳边,像是在说悄悄话一般:“意思是——你对凪做的事,也可以对我做哦。”

  

“但和凪不一样的是,你不必隐瞒这段关系。”

  

“所以、要和我「交往」吗?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 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彩蛋是乙夜影汰单人if线,没考进白宝的分支结局。

很恶趣味的剧情,写完了再看一遍感觉过于炸裂了哈哈哈哈哈。

大概、或许是有下篇的

毕竟还没有实现真正的三人行(: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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